林间风

快意诗酒,吟啸年华

(田燚×邓典)灯火阑珊处

写在前面的一些碎碎念:

首先要感谢网友for him.友情提供的梗~憋了很久终于撸出来了。私心做了一些改动。

BE,OOC有,涉及到的医学部分肯定也有错误之处,请自觉避雷~

然后我想说,这个CP目前看到只有两三个人在写,可是明明田燚邓典这俩人连名字都配一脸好么!太会起名了有没有!颜值性格也辣么配!握拳O(∩_∩)O

我发现我每次都能精准地避开主流CP,专往北极圈跑,可能是私心偏爱那种若即若离、让人有想象空间的关系吧。

虐梗真的伤身伤心,不过这次是个全新的挑战,还蛮有趣的,我尽力了Orz

那么,就请喜欢燚典典的各位亲开始食用吧~

灯火阑珊处

(一)

      他沉入水中,像一片脆弱的羽毛,任由墨蓝的波涛咆哮着扼住自己的咽喉。寒凉的波澜扑面而来,狠狠地灌入口鼻中。

      混沌中,一只手忽然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,带着他向岸边游去。温热的触感传来,让他一下子觉得无比安心。像是流浪的人在荒野中猛然瞥见了地平线上一点温暖的灯火。

      这样的感受,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  他虚脱地支起身子,大口大口往外咳着水。

      邱虹凯一脸紧张地凑了过来:“典典,对不起对不起,我以为你说你不会游泳是跟我开玩笑呢......我的错,我的错,下次再也不敢了!” 

      邓典清醒过来,“啪”的一声把胳膊打在他肩上:“还想有下次?请圆润地离开我的视线,立刻。”

      邱虹凯不敢反驳,忙不迭地点头:“我去给你拿毛巾过来。”

  “你没事吧?感觉好点了吗?”

     瘦弱却高大的男孩子正蹲在自己身边,浑身湿漉漉的,水珠顺着他的茶色短发和清秀的下颌线一颗颗流下来,却没顾得上擦,只侧了头担忧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邓典有点意外,他本以为会是Viito的。

  “没事没事,谢谢你啊田燚。”

     标志性的甜美笑容落在田燚眼里却是分外疏离。

     也没什么。他早就习惯了邓典对自己的疏远。这么多人里面,自己是他最看不上的一个人。从与他四目相接的第一秒钟开始,他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 这天晚上,邓典哼着歌晃悠到Viito身边,顺势把他的胳膊抬起来,再次仔细地看了看。

     没错,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。

     这晚,邓典又做了梦。

     梦中的色调依然是冷寂幽暗的铅灰色。漫天翻卷的乌云在海的彼岸跳跃出恐怖的舞蹈,深蓝海水像一面幽深的镜子,漫无目的地在眼前延伸开去。

 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踩踏着沙滩边的海水,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。转眼间,狂风暴雨倾盆而至,原本浅白的海浪突然变了脸色,化作漆黑的恶魔,向小小的他张开了血盆大口。

     他浑身打冷颤,发出害怕的尖叫。

     Viito打开灯坐了起来,无奈地轻晃着他的身子:“你又做噩梦了。”

     邓典喘着气惊醒,下意识地死死握住他的手。

  “哎你看你吓的,一个大男人家家的。”

     看到那只蝴蝶的一瞬间,邓典长出一口气,情绪慢慢舒缓下来。

     他一直感激、并将永远铭记这样一双手于狂暴的海水中救起了自己。

(二)

      邓典第一眼看到Viito胳膊上的蝴蝶的时候,几乎激动地喊出声来。他一直都在找那个人,没想到兜兜转转,那人竟一直站在自己身边。然而Viito不记得十年前的事了,他听邓典絮叨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:“你知道我这人记性很差的。”

     没关系,邓典不在乎,反正他挺喜欢Viito,那段回忆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。

     当然他也知道,Viito一直以来眼里能看到的只有文兆杰。作为旁观者,他能看出来他俩之间有种不同于兄弟的感情,这让他大惑不解:两个大男人之间还能互相来电?真是见鬼了。

     他跑来想要找Viito练歌,却被蔡维泽面无表情地告知“他去找文兆杰了啊。你问我他们去了哪里?啊,不知道,可能是love hotel之类的吧。”

     邓典一口老血憋在了嗓子眼里,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 他回到房间,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球,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,却听到有人轻轻敲门。

     打开门,他愣了一下,摆出客气的微笑:“四火,找我有事吗?”

     田燚紧张地咬了咬嘴唇,犹豫半晌,还是把手从背后伸了出来:“嗯,也没什么事。就是,看你最近好像眼睛不太舒服,我知道有一款眼药水特别好用,给你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 邓典讶然地伸手接过来:“哎呀田燚,你真体贴,谢谢你啊。”

     田燚腼腆地笑着转身离开,邓典随手就把眼药水扔进了抽屉最下面。

     Viito淘汰的那天他狠狠地哭了一晚上,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“我不管,我好不容易找到你,你以后要跟我常联系。”Viito转头看了一眼满眼写着冷漠两个字的文兆杰,尴尬地把胳膊抽了回来。“知道知道,放心吧,以后CMG巡演都找你来。”

      然后是文兆杰、邱虹凯,和他玩得好的人一个个被淘汰了,唯有田燚闷声发大财。

     邓典站在舞台上冷冷地看着他。他不明白田燚的实力究竟强在哪里,要让一个又一个比他优秀的人给他当炮灰?

(三)

      田燚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来找邓典拥抱。他攥了攥已经发白出汗的掌心,做了个深呼吸,轻轻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邓典虽然对他不满,但伸手不打笑脸人,还是友好地张开双臂,接受了他的拥抱。

      田燚收紧双臂,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清甜的果香,邓典的发丝拂过他的鼻翼,痒痒酥酥的,让他想要轻吻下去。

      这个拥抱的时间有些过分地长了,力度也在暧昧地加大。工作人员早收起摄像机忙别的事去了。邓典不习惯和同性之间亲密的身体接触,但田燚身上清爽的薄荷味竟让他有点恍然。他不讨厌这样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这让他有些慌了神,立刻把田燚推开,违心地说:“你也好好加油。”

      最终,田燚站到了冠军的领奖台上。之前停牌的人都回来了,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。所有人都涌上台来祝贺,唯独邓典抱着手臂站在台下,眼神是一贯的淡漠。

      田燚被鲜花和聚光灯簇拥着,待灯光黯淡,众人纷纷散去,偌大的舞台只剩他自己,他忽然觉得一如既往的孤独。

      邓典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满怀回忆和梦想的舞台,转身欲走,却被田燚一把拉住了。

   “哦,是了,刚才我忘了,没有恭喜你,那么现在我说好吗?祝你平步青云,以后仕途坦荡。”

      看着眼前的人惯例露出可爱却漠然的微笑,田燚把怀里的花扔了出去,一步踏上前来,歪了头用嘴堵住了他戏谑的话语。

      邓典错愕至极,一伸手把他推了个趔趄,像吃进了一只苍蝇般死命抹着嘴唇,第一次暴怒:“你他妈神经病啊?!”

      田燚抬起头来,沉默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  黑洞洞的空间里,他看不到田燚的表情,只看到清冷的光在他眼眸深处流转。撕裂的、绝望的,却又带着期盼。

   “田燚你别装哑巴,你几个意思?我哪得罪你了?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
   “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意思。”田燚握住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,唇角勾起一抹浅笑。

      邓典像看疯子一样愕然又厌恶地看着他,把手抽了回来,甩出一句“变态”就匆匆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田燚低下头看着凋零了一地的血红花瓣,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片一片捡拾起来,珍重地收入怀中的口袋里。

      这件事给邓典造成了心理阴影。好几次他一闭上眼睛,眼前就出现了田燚那双漆黑的眸子,鼻端也能嗅到那刺鼻的薄荷味道。更糟糕的是,他发现自己的视力急遽下降。一开始只是眼睛酸疼,到后来,开始渐渐地看不清东西。他想着可能是比赛期间劳累过度,翻了翻抽屉,见鬼般的把田燚送给自己的眼药水扔进了垃圾桶,找出自己常用的那一瓶,轻车熟路地点上。

      第二天,他睁开眼睛,发现眼前一片黑暗。可自己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。

      分明有晨风透过窗帘吹拂进来,远处小学的上课铃声也开始叮咚作响。他摸索着向窗外伸出胳膊,熟悉的温暖轻轻抚触着他的指尖。

      邓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他使劲儿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,终于看到了金色的阳光落进来。可心却慢慢地沉入冰冷的湖底。

      他挂了急诊,听到医生机械式的声音响起:“角膜炎很严重了,需要做移植手术。但目前医院里没有多余的眼角膜,我们会帮你找是否有合适的人,在此之前,你先静养一段时间吧。”

      邓典的脸色越来越惨白。他缓缓将颤抖的手覆上自己的眼睛,悲哀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中如果没有光,会变成怎样。即使还能开口唱歌,可眼睛看不到台下热烈的观众,看不到承载着梦想的舞台,看不到熠熠生辉的自己,还有什么用?

     不,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 而眼角膜移植手术只能在捐献者死后进行,活体移植是不被法律允许的。他茫然地捏着刚从志愿站领回来的眼角膜捐献志愿书,想遍了身边每一个人,都没发现合适的人选。

(四)

      这天,Viito突然心血来潮,说要请魔音全员吃饭。酒过三巡,大家都喝得有点高了,包括以前滴酒不沾的田燚。

      分别的时候,Viito和文兆杰勾肩搭背地走了,陆政廷去会另一个朋友,于是凌晨一点的大街上只剩下邓典和田燚两人。

   “邓典,”田燚的脸上晕染着醉红的颜色,摇摇晃晃地说,“你别讨厌我好不好?你可能不知道,我这么努力,只是为了能够像今天这样,和你并肩站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邓典厌烦地皱了皱眉,拖着酒气冲天的田燚到宾馆开了一间房,把他扔在床上就准备走。

      但还没迈开步子,他就落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。田燚从背后抱住了他,在他耳畔呢喃:“我真的好喜欢你。从很久很久以前.......”

   “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。”

      别的话邓典都没有在意,唯独这句,让他的心一动。

   “喜欢到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?”

      邓典此时心想的是:那么,为我死也愿意吗?

   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,邓典觉得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,但随即,田燚又冲他清清淡淡地微笑起来,那笑容太过纯粹,让他慌乱地挪开了眼睛。

   “你希望我做什么,我就去做。只要你开心。”

   “那就......”邓典冲口而出,“把你的眼睛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邓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:“四火,我的眼睛快要看不见了......你愿意救我吗?嘘——别说话,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”他凑上前轻柔地触碰着对面男孩温润的唇,“你不会死的。悄悄告诉你啊,我找的那个医生,他可以做活体手术——别多问,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说不清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,也许真的想看看田燚能为自己做到何种程度?也许只是酒气上涌,说了一些胡话?

       他其实没抱什么希望的。

       田燚担忧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双眸:“你的眼睛......我知道的,你在比赛的时候,就一直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看着邓典,有些艰涩却严肃地说:“我可以的。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邓典惊诧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那晚,他任由醉意盎然的田燚疯狂地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吻痕。他甚至被调动了热情,紧紧地抱住田燚清瘦的背,连最惧怕的薄荷味道都甘之如饴。视野内的光线忽明忽暗地跳跃着,越来越黯淡,直至熄灭成一片漆黑。他恍惚间又幻化成羽毛,在汹涌而来的海浪上轻轻颤动着,飘摇着。

       他从床上坐起来,看着在身边安然入睡的田燚,伸出手描画着他挺直的鼻梁和纤柔的脸庞,在他唇上落下一吻。

      邓典忽然有点想笑。明明自己之前那么讨厌同性恋的。

      他打开手机通讯录,却犹豫了。

      梦想和现实,究竟哪个更重要?

      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舞台。他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衣衫,手执话筒闭上眼睛陶醉地唱着,台下围坐着听众,全都痴迷地看着他,疯狂地为他尖叫、摇摆。他睁开眼睛,斑斓的光圈落入眼底,像是华美的梦境,那般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  田燚,对不起。今晚的一切,就当做给你的补偿吧。下辈子,我为你偿命。

(五)

       邓典焦躁不安地在房间内踱着步,看看表,马上就要三点了。田燚会按约定出发去医院接受那个不存在的移植手术。

       心跳越来越快,嗓子也愈发干涩难耐。心里突然翻涌起巨大的浪潮,似乎要将他所有的坚定撕得粉碎。

      彻底击碎他的,是此时陆政廷从微信上发来的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  是那晚魔音全员聚会时的集体照。照片上,田燚配合着大家比出V的手势,眼睛看着邓典的方向,灿烂地笑着。

      邓典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了,他把照片放大。忽然,田燚举起的左手手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那里有一片像是淤青的东西,又像是某种图案。他点击着放大按钮,待看清之后,头皮骤然一紧,心“砰咚”一声急速地跳了起来。他想着会不会是看错了,拼命地揉了揉眼睛,又把图片放到最大。

      没错。那是一只和Viito右胳膊上一模一样的蝴蝶。而Viito的那只是较大的红色,而田燚这只是很小的青色。

      邓典只觉得头发一根根炸了起来,他拼命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,曾经自以为鲜明的颜色却变成一团浆糊般的混沌,让他越来越迷茫。

      先不管那么多了。他一骨碌翻身下床,直奔田燚所在的酒店。

   “行动取消!取消!别开车出来!”他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,大喊出声。

      他从来不曾注意过田燚左手腕上居然也有一个蝴蝶图案,更不曾问过他十年前是否去过深圳的海边,是否经历过一场海边的暴风雨。

      邓典站在房门外,正准备伸手敲门,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他震惊地低下头,呆呆地看着血丝顺着门缝渗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眼前的世界蓦然抽离了所有的色彩,变为一片灰败。视野逐渐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噬,仿佛再次回到了那片咆哮的海里,无助地挣扎。

      然而这次,没有人再握住他的手了。

      朦朦胧胧的,他看到十年前小小的自己,冲着那个不高的胖胖的男孩子露出灿烂的笑:“哥哥,谢谢你救了我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叫——阿嚏!”男孩想回答他,却没忍住猝不及防的喷嚏。

    “哈哈,我记住了,哥哥你叫阿嚏!我叫邓典!你可以叫我典典!”

       他好奇地握住男孩的左手,仔细地端详着他手腕处的青色蝴蝶:“哥哥你这里有只小蝴蝶哎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是胎记,生下来就有了,是不是很丑?”

    “不丑啊。”邓典坏笑着说,“比你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男孩的目光扑闪了一下,吞吞吐吐地说:“你也这么觉得啊?”

    “但是刚才我觉得你特别帅!真的,你在我心里,是最帅的!”

       邓典没说假话。被这个男孩用力从风雨中抱起来的那一刻,他就发现眼前的五官异常好看,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。

       他记住了那只蝴蝶,记住了他不够清瘦的脸庞,记住了他握住自己手的感觉,却唯独没有再次追问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纷乱的梦境中,他看到田燚俯下身来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,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,然后身子一点点变得透明,直至消失不见。邓典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,却只碰到空茫茫的雾气。他闭了闭眼睛,泪水顺着脸颊恣意流淌下来。

(尾声)

       眼前的世界,重又恢复了舒畅的清明。但落在邓典眼中,视线所及之处,一切都是冰冷的,苍白的,嘲笑着他,鄙夷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到了眼前Viito和文兆杰紧张的面庞,读懂了他们的担心。

       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太平间,掀开蒙布亲吻着那张惨白却平和的面容,亲吻着那只折了翅膀的蝴蝶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忘了告诉你,我胳膊上的蝴蝶,其实只是个纹身。”Viito忍住哭腔,“是我的错——”

   “不重要了。”邓典轻抚着身边的躯体,出神地看着。

   “他给你录了一段视频。”Viito轻声说,“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时值深秋,落叶伴着呼啸的秋风飘落进来,田燚把它举起到阳光下,孩子气地眯起眼睛,看着透过脉络洒落进来的金光。

       他玩着树叶坐到沙发上,低头腼腆地笑了笑,随后又抬起头,冲着镜头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细长的眸子。

    “典典,你说过我可以这么叫你的。我知道你不记得了,可我一直都记得十年前你冲我笑的样子,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姑娘,笑得那么漂亮。你知道吗,那是第一次有同龄人对着我笑,第一次有人那么亲近我。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呢,又黑又胖,根本没有信心去找你。所以我后来开始减肥了,你看现在的我,是不是变得可高可帅了?”田燚抿起唇傻傻地笑出了声,“现在看着我的你,眼睛一定已经好了吧?那我就放心了。没想到我还能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真好。”

      他哽咽了一下,停下来揉了揉发红的鼻头,继续笑眯眯地说下去。

   “典典,你不要自责啊,我能看到的,其实,你的内心,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。你一定也感受到了,我的眼睛,很神奇。那晚......哎呀,好不好意思啊,我对你很疯狂——我从来没喝过酒,真的是喝醉了,你别生气......”

   “其实,看到你有一点点对我心动的时候,我真的好开心。其实你根本不用跟我说谎啊,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的病情这么严重,那就算你不要求我,我也会这样做的。我知道你可能狠不下心来,那就让我自己来吧。我说过,为了你,我愿意做任何事情——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多看你一眼,也不能看到你健康的样子了。如果说,我这辈子有什么遗憾的话,就是不能和你一起好好地活下去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邓典。”他闭上眼细细回味着这两个美好的字,“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。希望你能带着我的世界一起,好好地活下去。然后,我想对你说三个字——我只说一次,你要认真听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田燚关掉了摄像头,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沧桑而悠远的晴空,洁白的云流过地平线,阳光在云层后若隐若现,人们在街道上或惬意或急切地奔走,向着各自的方向,划出一道道交错的弧线。

       人与人之间,真的很神奇呢。也许一个擦肩而过,就造就了将来的缘分。

       他想起那晚邓典看向自己时闪耀的眼睛,看到他眼底有悲伤的泪光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到邓典在心底深处无意识地不断呼喊:田燚,别离开我。

       这就足够了。这个世界,仍然是那么美好啊。他的他,也依然纯真如初,不曾变了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那么,就让时间在这寂寞又永恒的一刹那停驻,不也很好么?

      

  

 

  

    

  

  

  


评论(14)

热度(7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